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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，北京高考作文想干點兒啥？
學而思高考研究中心高考研究辦公室 劉純
研究十年高考，研究高考五年，北京高考，尤其是作文，幾乎不再有什么秘密可言。說題目，09年以后，北京高考作文題一定會跟當年的時事有密切關系：2009年《隱形的翅膀》，并非媒體熱炒的“流行歌曲進高考”——《隱形的翅膀》是06年的歌，早就不怎么流行了——這件事情的真正背景，是當年卸任的北大校長許智宏，在09年新年狂歡夜唱過這首歌；2010年《仰望星空與腳踏實地》，更不用說，源于當年五四青年節(jié)溫家寶與北大書法協(xié)會會長的“唱和”；2011年鹿特丹世乒賽，包攬的結(jié)果出來那天，距離高考只有十多天的時間；2012年巡視鐵路的老計，其事跡曾以電視紀錄片的形式于12年年初播放——然后呢？2013年的“文學家與科學家探討愛迪生與21世紀的手機”，就是源于2013年5月17日莫言、楊振寧與范曾在北大進行的對話。
說命題形式，一切也有跡可循。07年北京正式宣布新課改，材料作文伴著這陣東風順理成章地走進了北京高考語文試題，“細雨濕衣看不見”；08年繼續(xù)走材料作文的路子，但“沙子、石頭、水”這個故事，無論對于考生還是閱卷老師，審題門檻都太高，作文閱卷現(xiàn)場的差評直接反饋到命題思路，2009年的題目就變成了命題的《隱形的翅膀》；2010年命題的《仰望星空與腳踏實地》，又因為審題允許范圍過于寬泛，使得作文成為了2010年北京高考語文試題區(qū)分度較差的題目，令人頭疼的“大肚子”現(xiàn)象，逼得作文重回材料作文的老路，2011年的“世乒賽”，于是也就有了孩子甲乙丙的三個觀點；2012年的作文本想提高一點審題難度，把材料后面的觀點去掉，結(jié)果尺度沒把握好，出了一個初中水平的題目，直接導致當年北京高考作文沒有一個助力能力。根據(jù)這些信息，我推測2013年的高考，為了助力題目的適當難度，命題形式應該會從有觀點的材料作文和有導語的命題作文中二選一；而為了助力題目的區(qū)分度，有觀點的材料作文可能性更大。果不其然。
不過，盡管如此，拿到2013年北京高考作文的應屆考生，也一定會被顯著的當下色彩和“手機”這個具體的意象嚇得倒抽一口冷氣：北京高考作文從來沒有考查過時事評論題，乍一看北京這個題目，似乎難度要直逼全國高考作文題目命制的佼佼者——湖北，就在這里，高考作文考過“母語”，考過“舊書”，考過“書信”，無一不透著濃重的文化氣息和明確的當下意識。但北京畢竟還是北京，北京從來不會干這種突然襲擊的事情，2013的高考作文要讓考生思考的，無非是以“手機”為媒介、為觸點、為引子，思考科技進步與人文情感之間的關系，文學家和科學家供考生進入的兩個維度，其實就相當于材料后面附著的兩個觀點：一個是科學技術(shù)至上，一個是人文情懷反思。對于前者，我曾經(jīng)鼓勵那些匱乏事例的理科生，好好研究研究安培是誰，歐姆是誰，洛倫茲又是誰，這樣不但解決了事例陳舊的問題，而且還有助于凸顯個人特色，針對于現(xiàn)有這個題目，也完全可以借此構(gòu)建出深遠恢弘的歷史發(fā)展背景，只要不完全拋開21世紀和手機這兩個引子寫，文章就完全站得住；對于后者，即便是用高考作文較土較俗的例子元老：司馬遷、李白、蘇軾、屈原、陶淵明，我們也完全可以比較這些古人的溝通方式與現(xiàn)在手機這樣的溝通方式之間的區(qū)別，借以彰顯自己的人文態(tài)度——如果考生們真的熟練掌握2007年到2012年北京高考作文題目的話，那么你會發(fā)現(xiàn)，這個角度無非是07年《細雨濕衣看不見》的較后一個觀點：某種情懷，已經(jīng)不適合當下世界……因為手機。聯(lián)想到高考作文其它的大俗例子就是牛頓、愛迪生和居里夫人，2013年的高考作文，更像北京高考惡俗例子，以“21世紀的手機”為由頭的左右互搏。這也算是一種“致敬”么？當然，考生在考場上，較好還是別碰這些“老古董”。
如此看來，2013的北京高考作文并未出格，只要考生在考場上心態(tài)沉著，有一定的應變能力，就足以迅速轉(zhuǎn)化到自己熟知的作文資源上去。當然，話說回來，這還是從診斷的門道技巧出發(fā)，真正有良心的語文教師，有良心的高考作文命題人和高考作文老師，眼光都不應該聚焦于題目的“可操作性”，而應該注重更為長遠的將來。這樣說來，2013年的高考語文未必不是一個明確的宣告或信號，北京高考作文題目，較以往已經(jīng)邁出了堅實的一大步，改革的路途雖然漫長，而今邁步從頭越，亦未為遲。如果有一天北京高考作文真能像法國一樣，讓考生探討“逃避時間的愿望是否有一定意義”，或者“文化能否成為普遍價值的載體”，那實在是國家幸甚，民族幸甚。只是希望下屆高三的老師們，不要看到題目里的“21世紀”和“手機”二字就意味2013年的北京出了道“時事評論題”，就跟2011年看到“鹿特丹世乒賽”一樣，開始鉚著勁地帶著孩子苦練“時事評論”——鍛煉孩子對當下事實的思維能力并沒有錯，可以高考和診斷為指揮棒訓練把握現(xiàn)實的能力，無疑南轅北轍、適得其反。2013年的北京高考作文題是一個喜劇，但愿它不會在扭曲的診斷體系下，迅速轉(zhuǎn)化成一個讓7萬考生無福消受的悲劇。（學而思高考研究中心高考研究辦公室劉純）
劉純：北大中文系以年級先進成績保送就讀研究生，碩士畢業(yè)學而思高中語文作文講義負責人，多年高考閱卷與自主招生閱卷經(jīng)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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